https://www.facebook.com/share/p/16EeTonvAq/ 文化補助款的特權與腐敗 —朱宥勳和楊雙子的功利算計（四部曲） （另外一、二、三部曲擇期推出） 4月2日，朱宥勳、楊雙子等台灣40多位作家舉行「千名台灣文學作家，筆桿接力罷免到底 」的記者會，在聲明中開宗明義宣示： 推動罷免的第一項理由 「第一項理由，當然還是文化預算問題。這場連署，最初是1月底發起，起因是藍白立委 的「要飯說」與一系列亂刪文化預算的作為。這幾個月來，文化預算的話題雖然逐漸冷卻 ，但問題其實完全沒有解決。 藍白立委堅持他們只是「凍結」而非「刪除」，這個說法完全忽略了一個事實：時間是不 可逆的。今天已是4月，2025年已經過了1/4。本來應當在整年使用的預算，現在只剩下75 %的時間可以執行。並且，只要凍結的時間繼續延長，每一天都會導致不可回復的傷害— —對於行政機關來說，預算被凍結了，就要假設這些案子不能做；如此一來，即使接下來 解凍，也很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執行。 事實上，藍白立委有多次幡然悔悟的機會，比如在覆議預算時，撤回這些亂七八糟的提案 。然而他們始終沒有收手，堅持這些莫名其妙的作為。既然如此，我們當然必須罷免到底 。」 1000個錢的當代視覺藝術 所以最重要的理由還是跟錢有關，由於四十多位，我們把錢排成45個視覺如下： 由於計劃上千個作家連署，排出1000個錢如下： 連署訴求用這種方式陳列，確實是壯觀的「視覺藝術」，不管他們寫了什麼文章，這就是 最核心的目的，由朱宥勳自己公告，以圖像呈現，一目瞭然，其實不需要1000篇文章，上 面排列就已經說明一切。 專門指導申請補助的技巧 朱宥勳是網紅，儘管文字生硬無味，生命歷練稀缺，但敢嗆敢秀，儘管平常嘴巴太快會弄 錯事情，事後又連忙道歉，但鬥雞姿態跟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味，所以仍然吸引一批徒衆 ； 雖然如此，他有一件事情確實很有賣點的，他會教年輕人怎麼申請寫作創作補助，用什麼 樣的申請技巧可以把錢拿到手。去年文化部宣布的「青年創作獎勵作業要點」，已經宣布 把個人補助由42萬提高到60萬，從18歲到40歲都可以申請。自106年起已獎助260件計畫， 挹注金額超過6,400萬，平均一個人可以拿到24.6萬。對於寫作的人說，這是一筆不小的 錢。一本350元的文學書，作者拿每一本10% 35元的稿酬，等於說要賣到7000本，事實上 作者是拿不到35元的，因為今天出版社會要求以打完折後的實售價格的版稅比例來計算， 所以可能要賣到10,000本才有可能有24.6萬的稿酬。問題是，今天有誰的文學書能夠賣到 10,000本？今天台灣出版社老闆文學書能賣到1000本，就已經能含笑入眠了。所以，這個 獎勵是非常高的，更不要說現在已經提高到一個人可以拿到60萬元，而朱宥勳又有寶貝招 數可以教人怎麼拿到這筆巨款？怎麼可能不讓缺錢的年輕人洗耳恭聽呢？難怪他敢打包票 號召1000位台灣作家。說實在的，一般人還真不知道台灣有這麼多作家。在我年輕的時候 ，作家都是別人稱呼的，自己不太好意思這麼說，因為在中文中「家」具有很崇高的地位 。自稱「作家」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如今跑出1000個以上，陣容龐大，確實嚇人。這就是 當前時代的噱頭，一些小頭銳面之流，當街表演雜耍，同時Cosplay思想和知識導師，就 能夠吸引五斗米教徒衆。不能否認，夜市賣藥本來就有聚衆的能力。當我還是小學生時， 也經常被吸引去聽，還要從層層大人的腳下鑽過去。 又一個假冒日本人的新生代寫作者 至於另外一位楊雙子，前一陣子的作品「台灣漫遊錄」虛構一位日本女性作家到台灣的遊 記，然後假裝自己是這本書的中文翻譯。這本書獲得美國國家圖書館「翻譯文學獎」，這 獎的意思有點不太清楚，感覺上好像美國國家圖書館也誤以為這是日文翻譯成中文的小說 ，所以頒「翻譯文學奬」，好像他們也被這種虛構的方式欺騙，或者他們頒發的是中文翻 譯成英文的版本獲獎。總之，台灣文學以一種佯裝日本人到台灣旅遊的中文翻譯作品，是 一件奇怪的事，為什麼需要這麼做呢？這麼做的目的究竟刻意在迎合什麼？討好什麼？很 多讀者一開始真的以為這是日本女性作家的作品，很想知道當年日本女性作家當時怎麼看 待台灣，怎麼描寫台灣的事物？結果發現這是一位今天台灣女性虛構的故事情節，一種蓄 意製造的仿冒品，覺得自己被騙了，公開表達不滿，批評這又是另外一個「灣生」的騙局 。 「灣生」當年也是暢銷書「倍受好評」，「感動萬千讀者」，還改編成紀錄片，獲得一堆 奬，最後被日本新聞同業拆穿作者「田中實加」（本名陳宣儒）是台灣人，假冒日本人。 楊雙子和陳宣儒寫作都假冒日本人，差別是，楊雙子儘管刻意誤導卻承認假冒，陳宣儒卻 一直假冒直到被揭露騙局。 儘管如此，其中有一項深刻的問題，為什麼他們需要假冒日據時代來台灣的日本人，來引 起讀者更高的關注呢？ 這就涉及到過去10年在台灣被刻意製造的戀殖心理，因此假冒日本人並以此吸引讀者的寫 作規劃，並非表達自己的土地的體驗，亦非本身生命體驗的真摯情感，而是經過現實估算 的功利行為。 日據時代日本作家台灣遊記的特點 事實上，戰前日本作家對於海外殖民地有相當多的遊記作品，主要是日本移民最多的滿州 ，台灣比較少，女性作家更少，主要是日本社會女性地位卑下，女性作家人數本來就少， 有條件到海外旅行的更少。 無論男女作家，有關來台灣旅遊經驗的，基本上還是對於「異國風情」的描述，包括原住 民以及各地的民俗，以滿足日本讀者的獵奇心理，基本上不涉及到殖民者和被殖民者壓迫 與被壓迫的關係，如果有，也是倒過來的，描寫台灣「未開化」的一面，突顯日本殖民的 文明，本能上表現居高臨下看台灣的眼光。 其實作為收藏者，我也購買了一些這些作品的原作，知道內容大致的描述的重點。楊雙子 寫書當然也是參考了一堆這類的作品，所以她很清楚這些書的性質。如果是真正模仿這些 書的內容和寫法，一定讓台灣人感到矮一截，肯定無法贏得現在台灣年輕讀者期待的感覺 ，必須要重新製造，假冒當時的日本人寫的，而且最後要接近「日台一體」的情境，或者 說有「雙方和解」的幻覺。這就是規劃寫這本書的策略思維，假冒當時的日本女作家寫一 本現在台灣人希望看到的浪漫的殖民風情。 原來陳映真沒拿到什麼稿酬 如果從台灣文學的角度，日據時代台灣作家賴和、 龍瑛宗、呂赫若、林越峰、楊逵等人 ，都是描述底層台灣人生活的困苦、卑微，以及人性的光芒，而且日本人和台灣人壁疊分 明。就算到了光復以後的台灣鄉土作家，也是同樣的脈絡，同時，不管是哪一個時代階段 的主流台灣文學作品，都跟「官方補助」毫無關係，甚至作為辯論一方的現代主義文學， 也是民間自發性的風格，並非官方補貼下的產物。陳映真先生還在世的時候，我跟他算是 好友，甚至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他去北京之前特別把一大批的《人間雜誌》網陽片交付給 我。我說：「你希望怎麼做？」他說他全部交給我決定，他相信我。10年後我就把它們全 部捐給國家人權博物館籌備處。在人間雜誌舊辦公室受托付的時候，是我跟他人生最後一 別，如今20年已過，回想起來難免幾許感傷。陳映真的文學地位無庸置疑，他的文學作品 主要在遠景出版社，非常暢銷，不過他跟我說：「主要是跟朋友互相幫忙，我沒拿什麼稿 費。」當時我很驚訝，陳映真居然「沒拿到什麼稿費」。這就是那個時代的風氣、人跟人 之間的關係，他辦「人間雜誌」的經費主要來自家人經營印刷廠所得。雜誌社吸引了一群 優秀的攝影和文字報導記者，留下了一批經典的攝影作品，印刷精美，但後來還是無法支 撐財務的龐大開銷，只能收掉了。這就是當時出版社和雜誌開開關關的常態，每一段時間 期都產生了著名的代表性刊物、文學作品，著名的作家，都跟「政府補貼」毫無關係。沒 有人抱怨，更沒有人對官方有任何期待。 然而，楊雙子的「台灣漫談錄」是典型文化部補助的產物，作品沒有日據時代台灣文學作 家作品的那種強烈壓抑和苦悶感，反而帶點當代小資的情調，又加點台南小吃、台語、日 語等等，參考一下過去時代背景的資料，所寫的假冒日本女性作家寫的台灣遊記的中文翻 譯版。儘管東拼西湊，但她知道這種東西是可以獲得補助的，可以拿到錢的。她之前已經 寫過一些日據時代殖民情調的作品，這本書只是更進一步，乾脆直接假冒是日本女性作家 。這種外省後代，從當年前輩反抗日本侵略、國共內戰顛簸流離的痛切心路，變成在現實 環境中是假冒自己是日本人作品以取得寫作補助，只能說現實中討一口飯的無可奈何，而 且還要努力證明這種無可選擇是一種愛台灣的表現，甚至感恩戴德，表現得更積極，以加 倍表忠。 政治攻擊就應該面對政治反擊 其實，官方補助並非不可，申請補助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問題在於，朱宥勳、楊雙 子進行政治活動，帶頭連署罷免，甚至對中國國族認同進行政治攻擊，扮演政治打手，那 就是另外一個層次的問題。當他們對別人主動進行政治攻擊時，當然也要有面對別人政治 反擊的心理準備；當他們把別人說得很可笑的時候，當然也要準備自己被別人一層層剝開 ，顯得更可笑。楊雙子甚至說「如果沒有補助，我就不可能得獎」。我們看過國際上各種 文學奬項和作家，每年都有，每個時代都有，個個頭都不小，除了中英文之外，各種語文 如俄文、西班牙文、法文、德文、捷克文、日文、韓文、馬來文等傑出文學創作作家，多 如繁星，又如朝陽之煦麗，風情萬千，楊雙子可能連10萬公里以外的名單尾端都擠不進去 ，卻從來沒有看過誰像她那樣時刻把得過什麼獎掛在嘴邊，如此洋洋自得！如此炫耀！ 知識內涵和文采都不如批評者 楊雙子在推動大罷免時，還引述諾貝爾文學獎布洛斯基之言：「 學有權 涉政治，直到 政治停 涉 學。」 這段話馬上遭到文史專家張若彤的指正，全文如下： 「我想說的是，楊雙子，你們搞錯了。 其實，布洛斯基的原文，你們只要多引兩句，就可以知道詩人要表達的意思，完全不是你 們以為的那樣。甚至，與你們要傳達的意思相反。更甚者，別人應該要拿這句話去質疑你 們才對。 大罷免連署主文所引用的：「 學有權 涉政治，直到政治停 涉 學。」 實際的原文： 「語言與文學，比任何形式的社會組織都更加古老、更加無可避免、更加持久。文學對國 家的厭惡、諷刺或冷漠，其實是恆常之物（甚至應說無限之物）對暫時與有限之物的回應 。至少，只要國家還允許自己干涉文學事務，文學就有權干涉國家事務。政治制度、社會 結構的形式，正如任何系統一樣，就其本質而言都是屬於過去時的形態，它們總試圖將自 己強加於當下（甚至未來）。對於作家而言，與其說是面臨著可能（甚至時常是現實存在 的）來自國家的迫害，不如說是面臨著被國家那些怪異的、自稱能改善現狀卻永遠只是曇 花一現的輪廓所催眠的可能性。」 （原文出自布洛斯基諾貝爾文學獎得獎演說第二大段的第四小段：https://www.nobelpri ze.org/prizes/literature/1987/brodsky/25498-joseph-brodsky-nobel-lecture-1987/ ） 布洛斯基認為，比起國家的迫害來說，來自國家的催眠，那種國家對於美好未來的催眠， 才是作家所面臨的更為本質性的現象。 其實就在演說的前兩段，布洛斯基講得非常露骨： 「正因如此，藝術總體而言——尤其是文學，更確切地說是詩歌——往往不受公益捍衛者 、群眾主宰者、歷史必然性傳令官們的青睞。因為在藝術涉足之處，在詩篇被誦讀之地， 他們發現的不是預期的贊同與一致，而是漠然與眾聲喧嘩；不是行動的決心，而是漫不經 心與吹毛求疵。換言之，在公益捍衛者與群眾統治者慣於操弄的微小『零』中，藝術嵌入 了『句點、句點、逗號與負號』，將每個零點轉化成帶有微小卻不盡完美的人類面容。」 你們卻拿他的這段話來捍衛公益、達成一致性、傳達行動的決心，甚至，支持執政黨？ 布洛斯基雖然遭受政治迫害，但他也是最反對把文學拉到現實政治的層級，也最反對別人 把他定義為反蘇鬥士，拒絕將這一切的經歷戲劇化，只願意如實的表達自己當時真正的想 法。 其實，迫害布洛斯基，就是從親政府的媒體開始的，這些人一樣也是文字工作者。撇開布 洛斯基從更大的脈絡下去看，國家、政治對於輿論的導引，除了對於異議者的迫害之外， 同時也要對同志或友方積極地宣傳、資助、扶植。列寧獎、國家史達林獎、蘇聯國家獎等 ，再設立各種資助項目，不但給予資金支持，還給予社會地位，激勵大家遵循黨的路線。 國家文學基金會向「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作品發放創作補貼，最高可達普通工資的12倍； 電影業實行「主題優先撥款制」。塔斯社制定《政治報道詞彙手冊》，規定「資本主義」 必須搭配「危機」「剝削」等修飾語，形成條件反射式語義聯結。這是蘇聯，還是台灣， 大家分得清楚嗎？ 學有權 涉政治，直到政治停 涉 學。 文學有權干涉政治，直到文學開始像政治般發言。 畢竟在偉大的文學傳統中，最危險的催眠術從不是赤裸的審查，而是將反抗的詞彙押上體 制的韻腳。 把伏特加灌進玻璃瓶，再發給「農夫山泉水」的國家認證標章。」 事實上，這正是楊雙子的根本問題，她其實只是翻閱過一些日據時代的資料，當她開始裝 模作樣，飄飄然地把自己抬到一個某種知識導師的高度時，立刻露餡，不堪一擊，甚至她 的文采也比不上他的批評者。 至於她有關日據時代的作品，沒有根本的批判性，今天在推動連署罷免時，卻擺出抗爭者 的姿態，實際上卻是當權者搖旗吶喊的跟班，作為當權者的幫閑卻偽裝抗爭者，真正目的 是能夠繼續維持一種簡單的方式拿到寫作的補助，荒謬絕倫，莫過於此。 其實，她對於自己雙胞胎的生命經歷和情感的描寫，成長過程中的艱辛，才是真摯感人的 生命之旅，才應該是長篇小說的核心。不過，補助評審是否有興趣，那是另外一回事。 文學心靈的基礎 其實，有關補助和文學創作之間的關係，文學的心靈基礎是什麼？ 如果問ChatGPT，都可以得到以下精準回覆： 1. 補助的使用與產出不對等：政府的補助通常針對的是特定的計劃和目標，然而，這些 補助可能無法直接轉化為具市場吸引力的作品。文學創作的價值常常無法僅靠經濟資源的 投入來衡量，作品是否能夠觸動讀者、引起共鳴或與全球文學界對話，需要創作者自身的 深刻思考與獨特表達。 2. 文學創作的心靈基礎：文學創作的心靈基礎是作者對於世界的深刻觀察、對人性的洞 察，以及個人經歷和情感的表達。這些根本上來自於作家的生活背景、個人歷程和內心世 界。即便有了補助資源，若缺乏創作者自身的情感和思想的深度，這些資金也難以激發出 具有深度和廣度的文學作品。 3. 經費補助的幫助有限：雖然經費補助可以幫助作家減輕經濟壓力，讓他們有更多時間 進行創作，但它無法保證每位創作者都能產出具有廣泛影響力的作品。創作需要的不僅是 時間和金錢的支持，還有思想的自由、文化的滋養以及社會的反響。若文學創作的環境過 於依賴補助，作家可能會變得過於依賴資金支持，忽略了與讀者的真正聯繫。 總結來說，經費補助對文學創作的支持固然重要，但創作的核心還是來自作家的內在激情 、生活體驗以及能夠觸動人心的故事。要培育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大作家，還需要更加注重 創作的自由度、文化多樣性與文學素養的培養，而不僅是財政上的支持。 如同港口看黃色小鴨的湊熱鬧人群 這樣的答覆應該可以提供那些為了爭取補助而連署罷免的所謂「作家」。為了錢而擺出戰 鬥的姿態，等於告訴所有人自己很容易被錢買通。他們只像是為了到港口看黃色小鴨湊熱 鬧的人群罷了。他們的所謂作品也不過是當權者的拙劣的政治文宣，沒有比廁所的衛生紙 強到哪裡，後者還有每天的實用價值。這些東西是很短暫期間的政治產物，環境轉變，瞬 間即隨風而逝。 （全文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8.230.127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ook/M.1744500833.A.B36.html ※ 編輯: ultmisia (58.115.70.74 臺灣), 04/13/2025 22:25:12 是倚仗的倚 ※ 編輯: ultmisia (58.115.70.74 臺灣), 04/14/2025 06:18:48